“我简直饿坏了,”萨尔说,“但我要求你别再叫我敦霍尔德的萨尔。我从敦霍尔德逃了出来,我不愿意想起它。”
地狱咆哮到别的洞穴拿了张兽皮,还有一大块生肉。萨尔接过了肉,点头表示感谢,然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。他第一次作为一名自由的兽人获得了一顿饭。鹿肉从来没有这么美味过。
“那么我们应该给你换个名字吗?那是奴隶的意思,”地狱咆哮说,他蹲在那用红色的眼睛紧紧看着萨尔。“那是耻辱的徽章。”
萨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思考着。“不。布莱克摩尔给我这个名字,让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是他的某件物品,我属于他。”他眯起了眼睛。“我永远不会。我会留着这个名字,有一天,当我再次见到他时,他会想起来他对我做过什么,在他的心中深深地后悔。”
地狱咆哮紧紧盯着他。“你会杀了他,是吗?”
萨尔没有马上回答。他想起那次他差点杀了中士,而看见的是布莱克摩尔,想起无数次他在擂台上搏命的时候看见布莱克摩尔英竣嘲弄的身影。他想起布莱克摩尔侮辱的言语和他的拳打脚踢带来的愤怒。他想了泰拉莎提及敦霍尔德主人时,美丽的脸上那忧伤的神情。
“是的。”他说,声音低沉而坚定。“我会的。如果有什么生物该死的话,那毫无疑问就是埃德拉斯?布莱克摩尔。”
地狱咆哮咯咯笑着,发出一种奇怪而粗野的声音。“很好。至少你立志要杀某人。我开始怀疑我的决定是否正确了。”他指着萨尔系在腰带里的一块破烂不堪的布块说。“那看起来不是人类的手艺。”
萨尔费力地把那块襁褓料解下来。“这不是。这是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,布莱克摩尔在我身上找到的。”他把那块布递给地狱咆哮。“我就知道这些。”
“我认识这个图案,”地狱咆哮说,他打开那块布,观察着蓝色底色上面的白色狼头徽记。“这是霜狼氏族的标志。布莱克摩尔在哪里找到你的?”
“他总是告诉我在离敦霍尔德不远的地方,”萨尔说。
“那么你的家人离家很远了。我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我只能说这是霜狼氏族的标志,他们住在离这很远的地方,在山中的某个地方。他们被古尔丹流放了。我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。杜隆坦和他的人民看起来对我很忠诚。有谣传说他们跟那些白色野狼建立了联系,但没人能够只凭耳朵来相信任何事情。”
萨尔感到一阵失望。不过,这已经比他以前知道的多多了。他拿起那块小小的正方形编织品,惊讶于他曾经是如此的小,可以被裹在里面。
“说吧,我会告诉你。”
“Kagh!Binmogg‘thazagcha1萨尔说。
“那不是攻击,我年轻的朋友,”地狱咆哮说。“那句话是‘快跑,我会保护你/”
“其他的战士,”他说。“我们正在进行练习。我赤手空拳在一圈人中间……他死了,地狱咆哮。他们把他砍成了碎片。他以为他们正要拿我开刀,因为我一个人对付十二个人。他为了保护我而死。”
地狱咆哮什么也没说,只是继续看着萨尔,吃着东西。尽管他很饿,萨尔任凭那块腰子肉的汁水流到地上。有人为了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兽人而献出了生命。慢慢地,带着无比愉快的心情,他咀嚼着那块鲜肉。迟早,他都要找到霜狼氏族,确切地知道自己是谁。
第十一章萨尔从未如此快乐过。接下来的好几天里,他跟战歌氏族一同享用盛筵,高唱着他们勇猛的战颂和战歌,在地狱咆哮膝下学习着。
萨尔发现兽人根本不是书中所描绘的那种毫无心智的杀戮机器,而是高贵的种族。他们是战场上的大师,虽然他们会在血雾和骨堆中狂欢做乐,但他们的文化是丰富而详尽的。地狱咆哮说起了每个氏族曾经都是独立的。各自都有他们的标志,风俗,甚至语言。其中有意志力强大的领袖,称作萨满,他们使用自然的魔法而不是那种邪恶的,恶魔般的超自然魔法。
“魔法不就是魔法吗?”萨尔问,他对魔法在各个方面都一无所知,急于想要知道。
“是也不是。”格罗姆说。“有时效果是一样的。比如说,一个萨满召唤了一道闪电来进攻他的敌人,他们就会被烧死。如果一个术士召唤了一股地狱之火来攻击他的敌人,它们也会被烧死。”
“所以魔法就是魔法,”萨尔说。
“但是,”格罗姆继续说,“闪电是一种自然现象。你通过请求它的帮助来召唤它。而使用地狱之火,你定下了一个契约,它要你自己付出一些代价。”
“但你说过萨满已经消失了。这不说明术士之道更好一些吗?”
“术士之道更快,”格罗姆说。“更有效率,至少它看起来是这样的。但总有一天你必须付出代价,有时那是非常致命的。”
萨尔得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对那一大群关押在拘留营地里面的憔悴、麻木的兽人所表现出来的奇特的懒散而感到惊骇的人。
“没有人能解释它,”地狱咆哮说,“但它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表现了出来,一个接一个。一开始我们认为那是某种疾病,但过了段时间以后没有人死,甚至没有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。”
“营地里一个兽人认为它跟??”萨尔沉默了,不想冒犯地狱咆哮。
“说下去1格罗姆命令道,有些恼火。“跟什么有关?”